此刻的我就像從夢隊畢業一年後回歸的李馬克,走回追星的老路,駕輕就熟。脫離迷妹身份好一陣子,自以為在成年人的世界混個幾年便能揮別過去,結果學成歸來只是變本加厲,將路徑依賴和沉沒成本等專有名詞回頭套用在自己的追星歷程,對自己屢屢點頭稱是。
在開年就搶了四張票的時間點談追星,是偶然也是應景。翻閱 114 年學測國寫,連著兩題對追星人而言都是手到擒來,何況追過某彈,看到 52 赫茲鯨魚頓時瞳孔放大聯想 "Whalien 52" 只是基本。話說到這又語塞,想起那段被迫戛然而止的留戀和崇拜,那畢竟是讓我得以是我的深愛過的名字,如今再提卻只顯得自己是非不分又可笑滑稽,於是在一言難盡和百口莫辯之間選擇五味雜陳地失語悲鳴。
好一頭 52 赫茲鯨魚。
就要溺水的兩人偶然因彼此得救,而後依憑模糊的想像,稱以彼此亦真亦幻的名,成全一段比信仰更空靈的神交。後來的我是我,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而他是飛遠了那片海,卻融化了羽翼又墜入海裡的伊卡洛斯。
我早已習慣了黑暗,為何讓我見過絢爛的光,又令我目盲?
本來無一物的,要怪就怪那片可恨的海。
鯨魚聽不見 52 赫茲一事後來為學者推翻,弄筆之人被嚴正警告,切莫為賦新詞強說愁,拉低我國科學素養。本迷妹可謂腹背受敵、有苦難言,比如以上所寫,在文學作品裡是絕美隱喻,因我追星所以只是在故弄玄虛。一個文學比喻就能輕易拉低我國科學素養的時代呀,實在夢幻,都不知道我是螳臂當車還是小蝦米力退大鯨魚了。曾經的我看鯨魚是鯨魚,又看鯨魚不是鯨魚,此刻再看,世界就是一頭光怪陸離的鯨魚。
也許從頭到尾,無論是某個特立獨行的物種或自己,只是在自說自話,既不願誰聽懂,也不望誰回應。若是渴望連結與共鳴,我又何必潛伏於陌生的網域,在一層又一層隱喻裡兜轉,執迷於「欠缺實際互動的虛構擬態」?
心緒與感觸畢竟難以類比,於是在人跡罕至的此情此景,我以無人解譯的言語低吟,以無從讀析的頻率高歌。在這場自得其樂的獨白裡,有無他者的見證、同理與共情,或許真的並不重要。
偶爾思索的也只是,這超過半輩子的雲游,終將歸落何處。
궁금해 네 맘 한가운데 나는 어딘지
표류해 모르는 채 한번 가보는 거지
막막해 가끔 이 마음의 끝은 어딜지
너인지
想知道,我在你心裡什麼位置
漂流著,一無所知地嘗試一次
好迷茫,偶爾也好奇此心所歸
會是你吧
—— NCT DREAM - Dive Into You(鯨魚/고래)
愛是趨向,愛是儘管星海茫茫,對上眼的那一刻只視你作唯一的目光。同一隻鯨魚,從身在局外到深陷,示明無論重來多少次,依舊會洄游向你的決心。會的吧,儘管亦虛亦實卻閃耀如一,所在何處都能一瞬永恆。那無論是誰的,我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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