내가 이리 견딜 수 없게
열이 심하게 나는 까닭은
하고픈 말이
너무 많기 때문입니다
我之所以發著如此
令人受不了的高燒
是因為我想說的話
總是多得過分
어제 저녁 처음 만난 그와
급히 인사를 나눈 까닭은
흙투성이 손을
들키고 싶지 않았기 때문입니다
我之所以和昨晚初次
見面的他匆忙打招呼
是因為我不願
他人看見自己滿是泥濘的手
내 이름의 마지막 글자로
나를 불러주길 원한 까닭은
이 작은 별이 내겐
너무 외롭기 때문입니다
我之所以希望你能以我
名字裡的最後一字呼喚我
是因為這一小顆星
對我而言太過孤寂
내가 이리 높은 목소리로
노래를 부르는 까닭은
당신에게 전해야 할 것들이
너무 많이 쌓였기 때문입니다
我之所以扯著嗓子
如此高聲地歌唱
是因為已積累了太多
必須向你傳達之事
이런 두서없는 말들을
하얀, 새하얀 종이에 써서
낯선 곳에 있는 우체통에 넣고
누가 볼 새라 나는 도망쳐버렸네
將這些不知所云的話
寫在白色的，純白的紙上
投入某個陌生之地的郵筒
生怕被看見的我落荒而逃
언젠가 나의 목마름이 그치면
언젠가 나의 목마름이 그치면
哪天若我不再如此焦渴
哪天若我不再如此焦渴
제대로 도착 했으려나?
글씨를 못 알아보면 어쩌나?
읽지도 않고 버리면 어떡하나?
이런 걱정에 나는 밤을 새 버렸네
是否已順利寄達？
你若不認得我的筆跡怎麼辦？
若一個字也沒讀便丟了怎麼辦？
滿懷憂慮的我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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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和 아가미 並列為我第一張專輯裡最喜歡的歌。如此悽悽惶惶地，扯著嗓子要人聽見自己，又憂慮著無人肯聽；寫了滿紙茫茫字句，戰戰兢兢地寄出後，又唯恐無人願意勉強一閱。「哪天若我不再如此渴求他人的愛與認可⋯⋯」對未來的遙想下落不明，以理由為題的歌，齊整的對仗和疊沓之間卻錯落著絮絮叨叨的藉口。就這麼空在那裡的假設句，前後綴滿再細膩的比喻，都構不成輾轉反側的原因或結果。
早在 Black Star 之前，尹盛鉉原來已將自己寫進歌裡。他這麼在乎他人對己的稱謂，這麼在意自己該死的寂寞的世界，如此盼望有懂他的人無畏地向他奔來，一解他那因孤單過火而生的澀與渴。同樣的意象為他一用再用，一寫再寫，甚至一字不差，卻從不給人煩膩之感，反倒讓我聯想到黃以曦所寫的：「無論一位藝術家已經抵達怎樣的高度，如果他還能待在忍耐、困難、憂愁，如同最開始時的孤獨、無處可逃、恐懼、自卑，他便還能繼續上去。」
年中翻《動物》全輯已有此感觸，上週末才看他們第一回現場演出，便讓我失重般地直穿坑底，深深臣服。是的，他就是我所崇拜、迷戀又心疼的，一顆在晦暗的苦痛中綻亮的星。他是擅長在歌裡閃爍其詞，卻始終虔誠又熱烈地燃燒著自身；還能上去，再上去。
直到我們停泊的宇宙消失殆盡，請你引領我。你是整片銀河的縮聚，我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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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文字 ©空想 blauerever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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