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九月的八月,算是對未來回看這段時日的簡短交代。車禍發生一週了,要說有什麼想法還真的沒有,看到上萬維修費或是喜歡的外套磨壞了沒什麼反應,叫外送和搭計程車花了多少錢也不在乎,對問題的答覆僅僅像是反作用力必然對應作用力產生一般,一切順應情理,也只不過是順應情理。像失重的頭顱懸放在僵硬發痛的頸上,相繫著卻似不通連,思緒昏昏悠悠沒有著力點,想法只是順時生成、浮現,再輕輕地掠過。
就算撇開意外不談,今年的八月實在是過得太滿了——其實哪時候不是。事情又多又雜的時候,我這腦袋能想到的最佳應對方式竟如《傷心咖啡館之歌》(The Ballad of the Sad Café )裡的 Miss Amelia,持續一心多用,疲於奔命,做的淨是些最不該做的事,continued to do the worst thing possible: that is, to try to follow several courses at once。哪時候不是這樣?我總是身在一處而心向他方,一事未竟另一事又起,就算只是回望這短暫的兩年也可見得。
畢竟,只有使自己忙得昏天黑地才得以暫擱負面的心緒。賦閒的時日一長,又不免想是自己哪裡不好哪裡不足,生活才總是處處教人難過。日常厭煩生存又自嘲好逸惡勞的自己,同時卻抱持著不瘋魔不成活的使命,只需一絲罪惡感或屈滯的不甘,就能擊潰點滴積累的成就感。結論總是,既仍未羞愧至死,就得拚死不落人後地活著。
前晚久違地向虛空求死,隔日還未睜眼就知曉,果然又是落空,空得的這天只好努力地過。
實在既諷刺又瘋狂,暢心縱酒之後是因傷禁酒的三個月,夜以繼日地工作緊接著是因為事故而不得不的夜以繼日休養和補眠。經過這大半年的勞心勞力,能以充分的理由行一整週的放空也算是得償所願了。此刻方覺,素日乾澀的雙眼才少受一週藍光,竟潤澤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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