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

on 2022/04/23

稍早發布了創建網站以來的第二十首韓中歌詞,雖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成就,卻使我一陣恍惚。去年的這時我根本不可能想見自己會有如此欣然度日的一天。如此平平淡淡地做著自己喜愛的事,正是我最嚮往的生活狀態。

那年十月我若沒遲到,那年一月我若不是宿醉,那年六月要不是碰巧遇見⋯⋯如何渴望倒帶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何況我連一絲反悔的企圖都沒有。我更沒能想見的,是原先憑空閃現的好奇,逐日演變成於虛於實都強烈無比的執念,成全了現在看來平凡的每一天。

這大起大落的兩年裡(或許將要三年,我也不是很清楚),世界意欲如何第一次與我全然無關,我的所有焦躁與謙卑,所有理智和癡狂,全一心一意地用以羅織同一片網,而那是用來接住誰或困住誰,至今仍未明朗。於是我仍織著,一天一天。

即使在不覺間,我也成了聽不完一首歌就睡著的人,培養出在鬧鐘鈴響前醒來的能耐,我日日夜夜做的夢還是一樣的;醒來以後奔赴的還是他在的地方,下班後特地繞路經過的還是我們一起走過的街。

正因如此,即便已計劃了不久後的道別,卻光是在想像裡都無法承受我們再一次身處不同城市,我怕自己像那副用了四年的藍牙耳機,一點雜訊干擾就猝止、才離開幾公尺就頓失氣力。

沒有他的地方、沒有他的地方,這句話才唸兩遍就啞然,就鼻酸;就斷線,就失語。

在沒有他的地方,我還能怎麼喜怒,如何哀樂?這些字句和樂音,還可能別具意義嗎?首先是 Ghost 再來是 Blue,就連盲聽選曲都無能脫離心中幽魂的禁錮;blauegeist,可不就是當初拍上我心頭的一道浪,可不就是如今仍隨其後飄蕩的鬱鬱魂魄?

我也不是很清楚
充盈一身的空虛
還曾以為是渴求

街道再昏暗
仍未覺月的明亮
盲茫而迷失
在你熠熠眼光裡

我們已經走得太遠
再無從掩藏
我既無處可去
又被你套牢
只得飄飄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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